岁月如歌童年为曲(岁月童年的作文)
导语:岁月如歌~童年的记忆
曾记少年骑竹马,看看又是白头翁,虽现在中年,但深知时光留不住,一生光阴将匆匆而过,故人、往事、亲情、友情,如浮云般掠过脑海,曾经清晰却又慢慢模糊,遂将一生岁月的点滴记录,待到某个秋日的下午或宁静的深夜,来慢慢地品嚼和回味,去静静享受那属于自己的人生。
一、童年的记忆
七十年代的一个冬日,我出生在湖南省衡阳的一个小山村,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尤其在大城市长时间生活以后,我越来越觉得她的美丽,四面高山环绕,村口是一个不足50米的山涧,入内几百米以后,豁然开朗,出现一块平地,一直延伸到村尾,大概三千来米长,除了村口的山涧外,四面全是高山围起来,(当年日本侵略中国,走到我们村口时,看见地势险要,不敢进村,我们村才免遭日军洗劫骚扰)。村庄绿树成荫、炊烟了了、狗吠鸡鸣,与陶渊明的桃花源却实可以并美,一条小溪贯穿整个村庄,流入蒸水河,再入湘江到长江,直至黄海,一如我的人生。
我的父母为农民,爷爷曾是湘南游击队队员,解放后分了地主的几间泥瓦房,(所谓地主,只是我们村里的一个读了私孰,有几十亩地和几间泥瓦房的村民)。童年时家里是贫穷的,但同时我们的童年是很极得留恋的,也是现在小孩无法想象的,橡皮筋、鸡毛球、四个轴承钉成的木板车、不同季节满山的野果、打架、捉迷藏、小溪捞鱼虾、翻螃蟹组成了我们童年的乐趣。
父亲在我童年的印象是伟大的,我刚懂事的时侯,农村搞集体,也就是生产队统一劳作,所有农作物收成统一放在队里的保管室,全队人一起吃饭,没有贫富差距。父亲是生产队队长,每天早上准时拿个铁口哨一吹,全队成年人就从各自家里带了生产工具开始劳作,到了吃饭的时侯再一吹口哨,大家收工吃饭。我父亲瘦瘦的,但全队人都说他力气最大,他回家时总喜欢单手把我举起来,那种感觉很甜密,而当我长大以后,南北闯荡,阅历日广,父亲对我变得越来越敬佩和寡言,而我每次回老家见到父亲总会有一种悲哀,因为一种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他一天一天变得苍老。
小时侯家乡没有电,晚上用的是煤油灯,我有一个哥哥,晚上的时候,母亲在厨房做饭菜,用的是柴火,父亲一般和过来的窜门的人坐火边聊天,我和我哥在房间写作业,一个小方桌中间放一盏灯,我们面对面而坐,各做各的作业,窗户是用塑料薄膜封的,总会有一些破洞,风从洞里吹进来,吹得灯火一闪一闪的,这时侯,哥总会拿双手围起来护住灯火苗,直到风过。我的学习成绩总是班里名列前茅,我哥成绩也不错,每期下来的奖状贴满了一扇墙,父母总是以此为骄傲。
记忆中童年的冬天总是很冷,经常下雪,村里有一个小学,离我家一公里左右,天冷的时侯,上学穿得厚厚的,戴个帽子,背个大书包,还得提一个火坛,所谓火坛,就是一条小木橙,下面是方的,有一块底板,底板上放一个铁盒子,盒子里放一些燃的木炭,这样可以放在学校取暖,木炭上是必须要放一些灰盖住,这样保暖时间才会长,否则,木炭很快就燃掉。小学学校的印象一直深刻在我脑海里,那操坪、小道、教室、老师、同学怎么也忘不了,03年国庆回家,特意开车带儿子去了老家小学,但小学正在改建,面木全非,已找不到童年的记忆,甚是遗憾。
童年时最期待的事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有押岁钱收,有鞭炮放有好吃的零食,可以成群结队地去拜年走亲戚,过年是又兴奋又神秘,大年三十晚上,灶里面烧一个很大的树墩,树墩要能烧到第二天,是不能断火的,家里总是人来人往,因为这一年各家之间的借钱数和欠工数在三十晚是要全部算清的,有钱的结清,没钱的打个招呼,而我们小孩总会苦苦地坐在火边熬夜等压岁钱,但经常会在火边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就会给鞭炮声吵醒,起来时发现新衣服就放在床边,押岁钱就放在新衣服里,崭新的硬硬的几张壹圆的钞票,可开心了。春节初一要专门说吉利话,而我却总是说错话,父母吓得赶紧说上一大堆吉利话补上,初一起来后先出天行再出地行,然后再挨户串门拜年,对来拜年的不管男女老少都要递烟,还要请喝酒和挂红(即吃糖果盘),一天下来,要收回一大把香烟回家,然后点燃一支烟,将一串鞭炮拆下来一个一个地放,有时一不小心就把手给爆了,放得不过瘾时一狠心也会拿一小串一次给放了,那是很大方和豪爽的了。
小时侯还有比较喜欢的事件就是跟着父母去赶集,附件有三个集市,木山、曲兰和桐梓,一般都比较喜欢去桐梓,因为这里赶集人多热闹,估计得有几千人,家里到桐梓有十多里路,要走一二个小时,喜欢去的原因一是喜欢凑热闹,二是想到集市能吃到一些好吃的零食,如冰棒、混沌、桔子什么的,赶集的人四面八方聚在这里,将家里的东西摆在地上售卖,然后再买些需要的东西回去,父母去卖的最多的就是树,因为我们村里面树多,一根大树重的有百来斤,背到市场能卖几块到十几块钱,我有时跟去时也背个小树尖,也得有二三十斤,背一程歇一程,有时实在背不动了,但想着能卖个三五毛钱可以买零食吃,干劲就又上来了,幸运的时侯背到半路就卖掉了,但有时不走运,背了十几里到市场,把树立在那站了半天到散集也没卖掉,垂头丧气郁闷死了,不但没钱买零食,还得将树找个人家寄存下来,等下次赶集再来卖;每次去集市的时侯又开心又兴奋,回来的时侯总是累得两条腿象注了铅了一样,一步都迈不动了,但下次父母去时还是继续吵着要跟去的;
农村搞大集体散伙好象是在1979年左右,散集体后每家都会按人数分几亩地,几块土,一片山,几家共一头牛,记得我们家和几户人家分了一头母牛,后来下了一个牛崽,牛由几家轮流放养,放牛一般是小孩的事情,每天放学回家吃完饭以后,就背一个竹制的草篓,将牛赶出栏到河边或山里去放养,顺便割一些猪吃的野草或捡一些做饭用的干柴放在竹篓背回家,几个放牛的一般会约好将牛赶在一个地方放,让牛在山里自由活动,几个伙伴坐在山路上玩游戏打扑克,当夜暮快降时,大家就分头满山地去找牛,找到后就一路小鞭甩在牛背上踏着夜色回家。
小时侯家里的禾田收成很低,原因是没有好的稻种和治虫的农药,所以大米总是不够吃,总会拿一些红薯和大米一些做饭,我不喜欢吃红薯,总装米饭吃,而我妈总装红薯吃,我一直认为母亲爱吃红薯,长大以后才明白,其实母亲也不喜欢吃红薯,只是疼我们小孩,把米饭留给我们吃。虽然大米不够,但到了冬天父亲总会用大米酿一些酒,家乡叫湖之酒,即把大米煮熟之后拌上酿酒的酵母密封在大铁锅里面,再盖上厚厚的稻草,一段时间发酵好以后就有浓浓的酒香溢出,然后再装进和我一般高的大瓷缸里面,再在瓷缸中间插入一个园柱形的竹制的酒槽,酒槽就象一口井一样,里面盛满了又香又甜的米酒,每当有客人和乡邻来串门时,父亲就会拿一酒壶到酒缸里面勺上满满的一壶酒,若是在冬天就再靠近火旁温温,加上一盘自家的南瓜子,天南海北奇闻趣事张家相亲王家生病就聊开了,这时我总会拿一小木橙坐在旁边好奇而又认真地听,可能聊完后大人们都忘了,而我总会牢牢地记住,在没有见过城市也没有电视对外面世间一无所知和充满好奇的情况下,这些都会在我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而向往的世间。
童年的记忆现在已经不完整,但总会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侯从脑海深处中跳出,在社会发展到现在出现什么高科技的东西都不会感到意外的时代,当长期生活在大都市的水泥混凝土的森林中,当生活变得越来越便利,原来很珍贵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我却感觉到越来越空虚,总是在每达到自已的一个愿望和奢求的时侯,就感觉自已已将他失去,失去了那一份在没得到之前的美好憧憬和希望,我深深地怀念我的童年,虽然贫穷却充满了希望,虽然无知却有那么多的希冀和向往。贫苦和富有,痛苦与快乐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区分标准,他都是在于你的感觉和理解,多想再回到我的童年。
石桥
2023年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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