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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讲的明心见性是什么意思(明心见性就是佛吗)

导语:明心见性,是佛教的专用词汇吗?

原创/作者:王简

一、‬心

“心”是中国传统哲学很早出现的一个概念。哲学含义为思想(思维感情、认知等)。

《易经》、《尚书》、《诗经》、《左传》已频繁出现。至前秦道家庄子,儒家孟子、荀子对“心”做了哲学层面的系统阐述。

孟子的四心“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分别是仁、义、礼、智的发端。《告子上》“本心”。

孟子已将“心”、“性”作为一组哲学命题在阐述。《公孙丑上》“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

“尽心知性”,个人认为,这就是“明心见性”较早的起源和出处。孟子之后的三百年,直至西汉末年,佛教方传入中国,至于何时运用“心,性”这两个中国传统哲学术语来格义佛教,以实现本土化落地,这里不去考据,至少也是孟子之后七百年达摩、慧可之后的事了。

‬二、性

“性”也是中国传统哲学很早期的概念。哲学含义为事物的本质、属性。

周朝,已有了天性、地性和人性的区别。如,天性:《尚书·西伯戡黎》“不虞天性,不迪率典。”人性:《诗经·卷阿》“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左传》“天地之性”、“民性”、“小人之性”。

先秦《论语》“性与天道”、“性相近也”,《中庸》、《孟子》的探讨更为深入。如“天命之谓性”、“性本善”。《告子》“生之为性”、“食色,性也”。

‬三、明心

“明心”一词找到了一个出处,明心:使心思清明纯正。使思想通畅四达。

宋 赵与时 《宾退录》卷一:“学必明心,记问辨説皆餘事。” 张通典 《舜水先生祠落成敬赋》诗:“明心致良知,斯文幸未丧。”

‬四、明、见

“明”和“见”也不考据了,明,明白。见,看见。

随手举一个例子,“先见之明”,见南朝宋·范晔《后汉书·杨彪传》:“愧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

‬五、明心见性

“明心见性”词组找到一个出处,

《元史·仁宗纪三》:“ 仁宗 天性慈孝,聪明恭俭,通达儒术,妙悟释典,尝曰:明心见性,佛教为深;修身治国,儒道为切。”这是比较早的整个词组联用。

这里的“明心见性”与孟子的“尽心知性”并无本质区别,仁宗用来夸奖佛教,可见此时的“明心见性”,已被格义佛教所使用)。

原始佛教,为生存落地在中华大地上,采用了大量的原始道儒家的哲学术语,以解释佛经,历史上称之为“格义佛教”。

六、‬格义佛教

再举几个例子,格义佛教:禅定=守一,真如=本无,涅槃=无为。佛教在早期译经中常用的术语, 如以守一译禅定、本无译真如、无为译涅槃等等,这些深为格义佛教论者指责的术语,是否严重背离了印度佛教的思想而将儒道的思想混入佛教呢?

守一。

道家、道教所习用的术语,佛教借来指代禅定,更准确地说是指“心一境性”这一心所法,即心念持续地专注于同一禅修对象的状态。尽管守一的用语相同, 但佛教的守一不同于道教的守一, 佛教的安那般那、数息观不同于道教的调息、胎息, 也是不言而喻的。

无为。

是《道德经》中的习用语, 佛教用来对译asamskrta。a表示否定, 相当于无、不, samskrta通常译作“有为”。kr是词根,表示作、为之意,krta是过去完成分词,表示动作已完成。sam表共同、同时之意,引申为因缘、共生之意。无为对译asamskrta, 单从字面来讲, 无为正好对应“非造作的”、“非所生的”之类的含义。当然, asamskrta还有无生无灭、无因无果之引申义, 而无为若视为道之属性的话, 应当也包含有无生灭、无生因之义。至于小乘所讲三种无为法中的择灭无为即涅槃,如转换为《阿含经》的术语,即为“诸漏已尽,所作已作,不受后有”。其中“诸漏已尽, 所作已作”即与“已无所作”、达于“无为”之义极为相近, “无为而无不为”则与“贪欲永尽、瞋恚、愚痴永尽,一切烦恼永尽”而达于身心清净,离于染污的精神超越、自由自在的状态相似。由于无为与asamskrta诸多的相近之义,罗什、真谛、玄奘、义净等诸多大师皆习用不移,可见其译义对于佛教信众来说,并不会造成重大的误会。当然, 无为作为道之属性所具有的实体性、第一因性、能生性等与asamskrta的差异,佛教并非没有清醒的认识,此处不作展开。

本无。

是玄学语,有时对译真如,有时对译性空。当对译性空时,“本”指事物的基础或主体,略近于印度佛学的自体、主体、本性, “无”则对译空。从语义上来说, 本无可译为主体是不存在的,性空是指事物的不变自性是不存在的。二者在语义上大体对等。当然深究的话,本与末相对, 不完全等同于性空意指诸法依因缘而存有、非真实的存在等等含义,难免会有一点误解。但即使完全依梵文译为性空,就不会产生误解吗?宋明理学家理解空, 多指什么都没有,即是例证。

可见是否会产生误解,不仅取决于翻译时的术语,很多时候也与读者对整个思想体系的认识、理解以及读者的立场、心态有相当大的关系。因此,采用儒道术语并不是中国佛教变形、畸形的充分条件。因为儒道术语的使用是受整个汉译佛教概念体系制约的,对这些术语的解释,从来都不是随心所欲、没有边界的。更何况这些术语在汉译佛经中的比例是非常低的,并且大部分术语并不占有核心地位。而道安法师的“五失本三不易”之论,则几乎成为历代译经者的共识,其中所体现的苦心与远识,实有待于格义佛教论者深思。

‬七、为什么不能用佛学解读中国原始哲学,比如《道德经》

佛学是有两套话术系统的,一是“格义佛学”,对外。一是“原始佛学”,对内。普通人接触的是“格义佛学”。

无论是“格义佛学”,还是“原始佛学”,其底层架构和起源都指向印度原始佛教。

佛学体系和中国原始传统哲学体系(先秦原始道儒诸家)完全是两个思想系统,格格不入,互不匹配。儒释道所谓的互通,实质是儒释道三教的神学、半神学某些领域的格义互解,与中国原始传统哲学无关。

“以佛解道”只适用于“格义佛学”与中国传统哲学在局部领域的互通、互解。我们都知道,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是贯通、自洽和完整的,这些局部领域中一旦提出“为什么”,就要往上追溯,以求答案。因为“观念”(结论),是由“概念”(定义)一“观点”(命题)一“论理”(论证)一“观念”(结论)一直推导论证得出的。当这些互通领域一旦往上溯源,必然会超出“格义”的区域,变成不对应、不兼容、不匹配、不自洽。

学界、学人热衷“以佛解道”,说着说着就冒出几句佛学术语,似乎很有境界,很有悟性,孰不知“以佛解道”注定没有结果,纯粹浪费时间,扰乱国人之头脑,自寻烦恼罢了。

再讲明白一点。佛学属于神学体系,中国原始传统哲学属于哲学体系,神学又如何能够解释哲学?可证明吗?可证伪吗?

再从历史角度,老子写《道德经》的时候,佛教尚未传入中国。公历纪元前,东汉汉明帝时期方才传入中国。老子肯定不会受佛教思想影响,老子的思想体系、哲学术语自然也不会使用佛学术语。那么,我们凭什么认为,使用佛学术语解老,使用佛学思想体系解老,会比以老解老,使用先秦道家思想体系解老,会更接近老子的原意呢?如果不可能的话,又何必去“以佛解老”,不是纯粹没事找事吗?

中国佛教不是在模仿老庄,自有一套体系。原始佛教为了在中国落地生根,采取了“格义”、“连类”的方式,对原始佛学进行了改造,引入道、儒的哲学术语,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格义佛学”。佛学自身繁杂无比、宗派林立(分裂成八大宗各自论述),“格义佛学”在佛教内部也争议很大,有关经文亦被视为“伪经”。总的来说,尽管“格义佛学”被国人信佛者接受,但其基因及底层脉络仍指向“原始佛教”,与“中国原始传统哲学”格格不入,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玄佛西解老,只能解格义的共同区域,解不了老的整个体系,大家如果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舍近求远,舍正求偏,缘木求鱼了。

因此如果我们见到一个人在解读《老子》时,大量使用“格义佛学”或者“原始佛学”术语,我们就知道他是在用“以佛解道”的错误方法,自然是没什么价值的,省点时间,赶紧转台,或者转换话题,因为不会有共识,更不会有结论!

回到标题,您还认为“明心见性”,是佛教的专用术语吗?

原创/作者: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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