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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是什么意思(那山在哪里)

散文:那山真的就是他一个人经管吗,会不会有神仙帮忙呢

那山是什么意思(那山在哪里)

作者:窦宪君

早晨,彭哥开车来接我和哥哥妹妹去他的果园。走之前将车里的几个倭瓜卸下来,说是前几日摘的,别看样子不济,山里长的,好吃。

倭瓜瞅着个小,不似市场卖的,都是自然生长,面貌也是由着性子。不过,好吃是一定的。我了解,彭哥的大山里,好多这样的农副产品,都被他自然放逐,到了秋天,收多少算多少,用他的话说,不占心思,爱长不长。

卸完倭瓜,我们出发。快入深秋,去山里的路透亮了,两侧的林子一半的叶子落下来,一半像花一样在空中摇晃。正是层林尽染的好时节,不看花,叶也分成五色,看景都能看饱的感觉。彭哥不似我们,对这些已是司空见惯,几十年山里山外往返,对他来讲,路途只是奔波而已。

叫彭哥畅快的是,进山的路变好了,硬化的路面一直通到他的果园,他的饭庄也因为路的便捷变得兴旺,这使得一辈子和土地、山林打交道的彭哥尝到了商业的甜头。

认识彭哥几十年了,彭哥和我哥是发小,也算看着我和妹妹长大,平日里如兄长一般待我和妹妹。彭哥在山里的第一座土坯房还是我哥带人盖的,因为一天完工,转一天房子就歪了,至今两人还当成笑谈。原因是,土坯不似红砖,不吃浆,哥哥带的泥瓦工不了解这个,就图快了。

彭哥现在山里的家早不是土坯的了,除了砖石结构的房子,还有造价不菲的钢架房,一排几十米,非常气派。饭庄应季而为,春天,赏花季,游客赏玩够了,有的会选择山里进餐。那时,野菜正好,家养的笨鸡是招牌,彭哥不请厨师,亲自上灶,院里几口大锅,灶底是果树下来的破烂柴火,烧出的菜,没人挑拣,也可能是在山里,气氛不同,吃啥都叫好。彭哥也不谦虚,这菜吧,做熟了就成。

这样,春天忙一阵儿,也就个把月,花期就那么长,花没了,人也不来了,只等秋天了。秋天是采摘的季节,城里人进山,自已进园子,吃够了再摘,价格虽比市面上的贵,但是,得闲的人还是喜欢这样,可心不说,买果的同时,也买份秋天的趣味儿。

我们去时,园子里的果子几乎售空了。说是空,连着几座山的果园哪里空得了,光是落在树尖的果子,也够摘一阵儿,还有落地的。彭哥现在每天进出山里,往返办事,随便装上几筐落地果,街市一走也够来回的油钱。

半个多小时车程,转眼到了彭哥山里的家。路上没觉得热,车窗开着,停下来就不同了。还好,秋老虎的劲头过去了,山里的风还算清凉。在彭哥家小站,喝了水,便一起往山里走。

彭哥的果园真是大,连着几座山。以前也来过,那时候没这么扩张,现在我是紧着走紧着问彭哥,这么大的果园,真是你一个人弄吗。彭哥说,也没多少活,这活,只要不想,干着干着就完了。

这翻了一山又一山的果园,哪会像彭哥说的,干着干着就完了。但是,四面瞅瞅,活也没有压下,该干的都干了。没有压下的活是多少活,应该是多得数不过来。若是一样一样数,真可能被吓着,别说干,数起来都容易把人累着,想起来更累,所以彭哥不数也不想,干就完了。

彭哥的性格不较劲,能干就干,不能干不硬干。我真觉得这样挺好的,太纠结了,凡是都想四脚俱齐,山没事,人先垮了。这活吧,就找着干,不找,就由着它停在那儿,谁规定了活必须得干。

进果园的路两边,到处是没收割完的黄豆。这些黄豆都不是种在正儿八的地上,沟边壕沿儿,但凡是空地都有长。彭哥说,种这个容易,扎个眼儿塞两颗种子,踩一脚就完事了,农药、化肥全不用。我听着,怎么什么事儿到彭哥这里就变得如此容易。彭哥说,这黄豆还长得不赖吧,年年都能收个几百斤,够我一年炸豆油的了。

彭哥除了黄豆这样种,还有倭瓜、苦瓜,黄瓜,豆角等都是如此。彭哥的心大,这山也大,大山里的土地,不挑拣,到处写着成全,种啥长啥。

可以想见,春天的时候,彭哥的衣服兜里,装的全是种子,走哪儿种哪儿,长不长,长什么样,基本不管了。自然,种了就会长大,在山里生活的人,要是没吃没喝,没任何借口,就是懒。彭哥不是懒人,所以彭哥在山里的生活,富裕得没有边界。

和彭哥说话,尽量不提彭嫂,怕说到伤心处。有好长时间,彭嫂是彭哥的雷区。时间也过去几年了,还是极少能从彭哥嘴里听到彭嫂的名字。

破天荒,彭哥突然提到了彭嫂。彭哥说,以前,这果园子里的活都是我和你嫂子两个人忙活,结果,我把你嫂子累死了。彭哥将自己媳妇的死归咎于自己,这应该是埋于他心底几年前一直不敢承认的事,现在,终于讲出来了。彭哥说起这些,一脸的平静,应该是过了自己心底的坎了。

过世的彭嫂和彭哥都是勤快人,两人在大山里创业几十年,辛苦岂是辛苦二字能承担得了的。彭嫂过世时才五十出头,日子红火了,儿女成家了,她突然就走了,没有任何预兆,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彭嫂的娘家人说,自己的闺女是被彭家人累死的。现在这话被彭哥自己说出来,还是挺叫人吃惊的。不过,说出来好,兴许,彭嫂真就是操劳过度呢。而彭哥终于有勇气面对这一切了。

现在的彭哥身边,已经有了新人。彭嫂去世几年后,新彭嫂进门,人也能干,只是完全不是原来的光景了。彭哥也没办法,只想有个伴,图个照应。听说新嫂子好酒,好酒还不明说,彭哥发现家里的空酒瓶子多了,才知道新老伴嗜酒,劝又劝不住,这是彭哥现在最烦恼的地方。

彭哥将我们带进果园深处,说他先自行忙一会儿,再过来接我们。我告诉他只管忙,不用接,出山的路就一条,我们走不丢。再说了,我们需要时也会喊他,这大山传音功能很好。彭哥忙去了,我和妹妹随身带着筐,漫山捡落地果。若是没人捡,那些果子不消几日,便会烂掉,再有场雨,更快。但是,落地的果子太多了,估计是成果的过程中刮大风了。落地的果子多有伤,轻伤重伤,有一点伤,虫子便盯上,尤其是蚂蚁。感觉,捡果就是和小小的蚂蚁赛跑。

捡果的过程中,时有惊喜,这惊喜来自于彭哥春天时不经意的播种。山坳边上,挨树的地方,能看见摇晃的、叶子掉落,只有肋骨扯着,多担心都不会坠落的大倭瓜。还有豆角,熟成干豆角了,摘了只能留做明年春天做种子。长杂树的地方,适合攀爬的地方,长瓜、短瓜,不知名的瓜,还有葫芦,都有种,只要伸手够得着,拿得动,只管摘了。

走在果园子里,最大的乐事儿,就是品尝各种果子。除了一些批量种植的果子,如123、黄太平,磨盘果,大秋,彭哥还会栽些特殊品种。有的他也不太叫得清名字,就比如有种梨,长相极丑,初看时,尝都不想尝,吃了就不得了,直呼就没吃过那好吃的梨。但是,因为没卖相,彭哥只留一两棵,留给相熟的朋友尝鲜。

彭哥还保留了一些老树种,比如海棠果,因为极酸,能消化那果的人少了,但是,海棠果出众的相貌,若是山里没有一两棵红火的海棠做阵,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们去的时候,不是果园最壮观的时候,虽然硕果已经落地,但是秋阳还是让山野显得那般的富裕。

从进了山便不见人影的哥哥终于找过来,和我们同行。他的篮子更丰盛,各色果都是极品,大多是从树尖摘下来的。在树上多长了些时日的果子更好吃,尤其着了轻霜之后,甜味更醇厚,我们吃起来像孩子。

彭哥喊我们回驻地。我们去那日,新彭嫂不在家,彭哥要准备餐饭,我们也赶过去帮忙。彭哥杀鸡,妹妹去烧水,我和哥哥又去了屋后的李子园。李子园里不只有李子,还有秋季的树梅,个个熟得透透的。从进山开始,我一直就是吃。

彭哥的鸡就养在屋后的果园子。那些鸡,不只吃粮食,吃虫子,还是吃果子,公鸡母鸡,毛色都是油光瓦亮。那些鸡不怕人,还有鸭子、鹅,一只大狗貌似看家护院,来人也不咬,尾巴摇成风扇,摸它更欢。

饭菜上桌,才感觉饥肠辘辘。中午饭太阳落山了才吃进嘴里,玩起来忘了吃,吃时才觉得真是饿了。饿了吃什么都好,何况,彭哥的手艺还真不是吹的,这山中一日,没别的,全程都是吃,真是谢谢彭哥了。

归途已是傍晚,山路在落日余辉中睡梦一般把疲惫的我们裹进去。而同样累了一天的彭哥因为开车,需要时刻保持清醒。送了我们,他还要将当日我们捡起的果子送去商家,次日再早早地赶回山里。对彭哥来说,山外舒适的家就是个过脚的地方,极少机会住,他说他自己是属于大山的。

和彭哥告别,看着脚步略显沉重的彭哥,回想他山里的那副庞大的家业,还是狐疑,山真的就是他一个人在经管吗,会不会有神仙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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