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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不孝之人会被家族私刑并且政府对家族有影响吗(古代不孝罪怎么判)

导语:古代不孝之人会被家族私刑,并且政府对家族的行为是认可的

宗族教育族人是为了培养合乎社会道德规范的良民,制定宗族规范也参照国家法规。所以国家往往对宗族制定的规范持肯定态度,但是对家族是否有对族人的生杀大权,清代各朝政府态度不一。

顺治、康熙时期,政府并不承认宗族有对族人的处死权,但雍正皇帝则给予公开承认,“从来凶悍之人偷窃奸宄、怙恶不梭,以致伯叔兄弟重受其累,本人所犯之罪,在国法未至于死,而其尊长族人翦除凶恶,训诫子弟,治以家法,亦是惩罚防患之道。嗣后凡遇凶恶不法之人,经官惩治,怙恶不梭,为合族所共恶者,准族人鸣之于官,或将伊流徙远方,以除宗族之害,或以家法处治,至于身死,免其抵罪。”但乾隆皇帝并不认同雍正皇帝的做法,上台后就做出了调整,两广总督鄂必达于乾隆二年上奏:“宗族贤愚不一,如果恃有减等免抵之例,相习成风,族人难免有冤屈者,请求删改。”朝廷同意鄂必达的意见,“况生杀乃朝廷大权,如有不法,自应明正刑章,不宜假手族人,以开其隙。”此后历朝均按乾隆朝的政策执行。总之,清代对宗族生杀大权的态度是不承认到短暂承认再到不承认,不承认的时候居多。

但现实生活中,却经常发生因媳妇不孝而被丈夫或族人处死事件,那政府对此会持什么态度呢?是否会严厉惩罚家族中私自实行处死权的人呢?在《驳案新编》和《刑案汇览》中有许多这样的案例,仅举两例看看官员会如何处理此类案件。

道光时期江苏“无服族长活埋忤逆应死族妇”一例,“此案吴德仁系吴许氏之翁吴均重无服族弟,因吴许氏屡次违犯吴均重敎令,吴均重因其并不养赡向斥,吴许氏辄肆顶撞,并将吴均重赶逐出外。吴均重寄信向其子吴修道告知,吴修道因生意覊绊未能回家,覆信内有投族处治之语。嗣吴均重回家,吴许氏仍不养赡,吴均重赴祠将吴许氏忤逆情由向族众告知,并取吴修道之信给众阅看后回家抱忿自缢。经人查知吴德仁系族内辈分最尊之人,往告。

吴德仁忿激,以吴许氏罪犯应死,如投保送究往返需时,起意将吴许氏活埋致死。令吴显幅等买棺两口,先将吴均重收殓。随令吴许氏自进棺内,吴许氏啼哭延挨,吴德仁称欲动手,吴许氏随自爬进棺内,吴德仁等将棺掩钉,抬至祖山掩埋,旋被访。”此案中媳妇许氏不听公公吴均重的教令,且将公公赶出家门,不尽赡养义务,导致公公气愤自杀。族中备份最尊之人吴德仁因送官处分往返需要时间,遂将许氏以家法活埋处之。既然朝廷不承认宗族拥有生杀大权,那官府要如何处置吴德仁呢?

江苏巡抚以“杀死有罪卑幼,必须至亲尊长,方准照例减等,若疏远亲属起意致死,均应照谋故杀卑幼本律定拟。今吴德仁激于义忿,致死蔑伦肆逆之犯,而与致死寻常应死罪人一律拟以骈首,似觉无所区别,可否将吴德仁等于谋杀本罪上量减,分别问拟流徒之处,咨请部示等因。”江苏巡抚考虑吴德仁与吴均重是无服兄弟,不能按照“期亲以下有服尊长杀死卑幼,如卑幼罪犯应死者,为首之尊长俱照擅杀应死罪人,律杖一百听”论处,而应该以谋杀罪论处,但给予适当的减刑。

但刑部认为若以谋杀罪论处会“是将激于公忿之族长而抵罪犯重辟之人,未免情轻法重。”不同意判吴德仁为谋杀罪,主张以“罪人不拒捕而擅杀”定罪:“律例载有明文,至‘擅杀应死罪人’之条,除有服尊长擅杀卑幼及官司差役擅杀应捕罪人并各律例内载明之外,其余皆不准牵引此案。吴德仁旣非有服尊长,又非官司差捕目,不得照擅杀应死之例,惟该犯系族中辈分最尊之人。协查吴德仁虽非有服尊长,吴许氏究系罪犯应死,且其夫信内本有投族处治之语,其翁生前亦有赴祠告知之事,是该犯等即有应捕之责,衡情酌断,自应照‘罪人不拒捕而擅杀’之律问拟,以昭平允应令该抚再行研讯。”

虽然只有有服尊长处死有罪卑幼和官差擅杀拒捕之人,才能用此律,但有一例外即宗族中辈分最尊之人亦可援用此律。吴德仁正是其族中最尊之人,而且此案是由于许氏不孝才引发的,许氏所犯之罪本应处死,又有丈夫委托家族处治的信函,所以建议依“罪人不拒捕而擅杀”律问罪。此案虽未记载最终判决,但据查阅其它案件得出的经验,地方官员一般都会采纳刑部发回的意见,由此可推之,吴德仁最后得到了从轻判决。

乾隆年间新安县民韩云勒死王氏一案:“韩云与韩平系同胞兄弟,韩云之妻王氏悍泼性成,与韩云素不和睦。乾隆三十五年二月间,王氏因家无用度,与夫韩云吵闹,韩云之父韩中伦斥责其非,被王氏拾石掷打未中。韩中伦欲行送官,乡保陈思露再四劝处,令王氏服礼寝息。迨三十六年七月十四日早,韩云因衣服汗污,令王氏浆洗,王氏不允,韩云用言斥詈,王氏即行回骂,辱及翁姑。韩云欲拉王氏诉知父母,不防王氏用手叉伤韩云咽喉倒地,以致垫伤脑后,一时昏晕,经韩中伦同妻潘氏踵至就醒,王氏亦潜归母家,是日,韩云同父食饭,韩中伦因媳悍泼,气忿坠泪,食不下咽。

韩云目击心伤,并触起王氏将伊叉跌致伤之隙,痛恨莫释,遂起意致死泄忿。告知韩中伦,亦不阻止,韩云复虑一人难以制服,即往草地寻见伊兄韩平,恳其帮同勒死王氏。韩平初犹不允,后因韩云再三恳求,并以忤逆不孝之人处死无碍之语怂恿,韩平遂而允从。至十七日将晚,王氏自母家回归,旋即进房就寝,韩云俟其睡熟,密告韩平,二人将其勒死。”

从案例记载看,首先王氏和丈夫韩云感情不好,王氏性格泼辣,且不孝敬公婆,不服公婆教诲。公公韩中伦被媳妇拾石掷打后曾想报官,但被乡保劝和。但王氏不思悔改,误伤丈夫韩平后潜逃回娘家。韩平最终因无法忍耐妻子泼辣与不孝,遂起意勒死王氏。

案发后,巡抚认为:“王氏虽曾拾石掷殴伊翁,但事久寝息,尽次詈及翁姑,亦未亲告,不足为据。韩云商同韩平谋杀王氏,未便因此稍微轻减,韩云谋杀伊妻律同杀,韩平帮同谋死弟妻,应同凡论,将韩云依夫故杀律拟绞监候,韩平依谋杀人从而加功律拟绞监候,韩中伦、潘氏拟杖等因具题。”巡抚牢牢遵循家族没有生杀大权的规定,判处韩云、韩平绞监候,韩中伦和潘氏杖刑,本无可厚非。但刑部却认为:“王氏忤逆已极,实属有罪之人,韩云目击心伤,起意向伊兄韩平商议致死,韩平听从帮同勒死,虽殴打伊翁事已寝息,而干名犯义其罪终不容逭。

且伊父韩中伦、伊母韩潘氏并乡保人等众供确凿,实与亲告无异。至韩云不告官司而杀其妻,自有擅杀罪人之条,韩平帮同致死忤逆之弟妇,亦与别项加功者有间,该抚将韩云改依故杀律,韩平坐以加功均拟绞候,殊未允协。”由此可见,刑部有不同意见,认为父母亲告是无时效限制的,且本案中证据确凿,可以等同“亲告”。所以韩云不因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而应以擅杀死律杖一百即可。那韩云的哥哥韩平该如何处置呢?刑部认为:“夫兄致死弟妇虽同凡论,韩平系韩云胞兄,王氏殴詈父母,即系韩平父母。韩平因见伊父气忿坠泪,食不下咽,遂听从伊弟韩云致死忤逆之妇,实与寻常加功致死弟妻者有间,韩平应照谋杀加功拟绞律量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刑部的处理方式最终得到了皇帝的认同。

综上可见,虽然清代不承认家族有处死权,但现实中官府对于家族处死不孝之妇的案件有两种态度,地方官严格按照家族没有处死权的原则来办理,一般会以谋杀罪来严惩犯罪人;但到了中央,态度发生变化,更侧重于媳妇不孝、忤逆的事实,侧重于惩罚不孝以起到警示作用,所以往往不赞同以谋杀罪判处,倾向以擅杀罪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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