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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花飘香时怀念袁隆平院士逝世一周年的句子(稻花飘香时还能耕种什么)

秋天收完了玉米,父亲跟母亲商量,来年开春后,玉米地不再种旱作了,要在这里种上水稻。他说吃怕了玉米糊。母亲说出了担心,田块小,土质也贫,更何况没有水,怎么种得了水稻父亲很清楚这块田,一亩半多,分成了九块,沿山脚而开,呈梯状分布,仅有一口小池塘在中央。往年种萝卜玉米,水还不够浇灌。因为缺水,这片地开垦出来,没有人想过要种水稻。

父亲说是跟母亲商量,尽管母亲迟疑不决,他已经决定了。这块地,占了我家分到田的一半,如果种不上水稻,一年中就有半年要吃红薯玉米。母亲说分田到户二三年,打下的粮食刚够吃,可不能折腾。父亲说,上半年雨水多,先种上一季早稻,如果有收成,自不必说。如果不行,再改回来种旱作,耽误也是一季,日子紧着过,能将就。

时值冬天,父亲行动了。砍了玉米杆后,王米茬的根,横长竖深,加上旱地野草多,一锄锄地翻土,锄头撬起草根时,经常听到草根崩断地“呯呯”声。挖出的草根玉米茬,把它们收集整齐,一小捆一小捆晒到空地。沿山开的田,田窄但田埂长,翻完土后,父亲找来一根木棍,在田埂上两脚叉开,一棍一棍地拍打田埂的里侧。拍打的次数越多,田埂漏水越少。经过多轮拍实后,田埂上留下木棍的印子,像一排矮篱笆,高低粗细紧密划一。农活干得细致,路过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勤劳人家。

池塘很小,塘坝不长,有二处垮塌的地方,父亲挖开塘坝,一直清理到坝底,又从远处找来麻石,一车车用独轮车推来,学着砌匠从坝底往上垒。石头间的空缝,应该用些水泥的,只是为了节省,从山上挖来一种韧性大的黄金泥土,一层层地往里填,再用木棍捣实。一天中午,我给父亲送饭,父亲坐在塘坝上休息,烂衣上面,满身的泥浆,清瘦的脸上也是。父亲面无表情,皱着眉头,像是一尊泥塑。我的到来,父亲才露出一丝暖意。能够一家人吃饱饭,吃得好一点,一直是父亲急切希望的。

节气还早,父亲就在池塘下阴湿处,整平了一小块育秧地。担心土质不好,就把去年散晒的干草玉米茬,堆成一个圆形,盖上封土,点上火后烧了三天。烧透后,父亲就把这一堆灰土,均匀地混合进育秧地中。家中浸泡在缸里的稻种,刚钻出白芽,就要出田了。稻种撒到育秧地,像栽了人参,父亲给稻种盖上了二层薄膜。天晴,打开薄膜吹风透气;天冷,盖好薄膜防寒保暖。育秧地就是婴儿床,保护着秧苗天天成长。

到了插秧季,雷声闪电中,下雨了。山上的水,顺势而下,流经挖好的小沟,注入新开的稻田。晒了多日的泥土,见水后,迅速的散开溶入水中。父亲不耽搁,雷雨中就赤着脚下田推平。听着推耙在田水中发出“哗哗”声,父亲脸上露出了难得有的一丝笑容。一直忙碌自留地的母亲,也来帮忙,我们锹秧挑秧,母亲插秧。父亲一块一块地平整水田,不出三天,几块不毛之地,长出了绿苗。

稻田里,满满的水,没几天,就漏光了。一个冬天的辛苦,还是杜绝不了漏水。池塘下边的田,没水了,在塘坝开一个小口,水就流入田中。池塘上边的田,只能用一个小木桶,一桶桶的提水倒入稻田。熬过了二回短时间的断水,当水稻胀了肚要抽穂时,危机来临了。小池塘已经露了底,稻田也已经开裂,野草正好乘着没水,在稻丛中疯长。怕稻苗晒干,父亲去很远的池塘,一担担挑水过来,然后拎着小桶,挤进稻田。拔完野草后,在稻根浇上水,以求稻苗不至变成干草,哪块稻叶犯焉,水先浇哪块。一直记得劳动的这一画面,也记下了两个成语,一个杯水车薪,一个点到为止。

疲惫到快要绝望时,大雨来了。雨水不讲规矩,从田埂溢出,上田流入下田。有一节田埂,经不住雨水地浸泡,塌了一节。雨过天晴后,吸饱了水的稻苗,在灼热的太阳下,开始抽穂扬花,看上去特别的青翠粗壮。父亲修复倒塌的田埂时,我也去打个下手,他喊我的声音,比前一阵响多了,总是喊不要踩折禾稻。父亲忘了劳累,脸上时常露出隐隐地笑容。是的,水稻灌浆赶上好阳光,又有了水,第一季水稻,丰收在望了。有了稻谷,花点力气砌好田埂,对于整年忙碌的父亲,又算得了什么呢

暑假不久,收割的日子到了。南方的天,雷阵雨特别多。往往是到了午后,会打一阵雷,下一阵急雨,雨一停,酷热的太阳又重新出来。在泥泞的水田里干活,不是长期习惯农作的人,那是受不了这个苦的。稻叶锯破脸颊,锯破手臂,肚皮上也是划伤的血痕。踩在泥田里,脚会越陷越深,狠了劲才能拔出来。打稻机飞转,谷粒乱飞,不巧时会飞进眼睛里,一粒细纱都不能进的眼睛,飞进了稻谷,该有多难受。

收割完一块后,父亲不再一起干活了,他开始在收完稻谷的田里翻土。父亲不怕麻烦,在每一寸新翻的泥士下面,都要埋入稻草。这样土就要深翻,劳作时间也长,但父亲说,稻草烂后,土地会越种越好。以后的一段时间,晴天收割稻谷,雨天平田插秧,两不耽误。水稻的第二季,时间很紧,拖过了节气,就没有收成了。忙中凑忙的,收好的稻谷,得肩挑到晒场,晴天要晒雨天要收,早上要晒晚上要收,只是这种累,父母是喜在心头吧。

田间地头,那时要我干的农活多了一些,就会嘀咕着埋怨父亲。多少年后,想着父亲为了能吃上米饭,在那一亩六分田上付出的艰辛,才明白小时有多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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