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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如玉女子如什么(男子如磐石女子如蒲苇)

导语:《诗经·国风·樛木》:男子如树,女子如藤,缠绕相依,福履相随

舒婷在《致橡树》中说,爱一个人绝不能像那“凌霄花”,只会“攀附”他,并借他的“高枝”炫耀自己。以此来批评男女婚恋中女子的依附之状,呼唤男女平等、独立的爱情观。

《凌霄花》:如果我爱你,绝不像那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而《樛木》中则说“南有樛(jiū)木,葛藟(lěi)累之”。其中,“樛木”指枝条下弯的树木,葛和藟是两种藤蔓植物,全句描述青藤缠绕树木之状,此处比喻夫妻亲密关系或和谐的爱人关系。

那么,舒婷所说的爱情观和《樛木》所述的婚恋关系,我们该听谁的呢?这便要从理解《樛木》说起。

《树与藤》:南有樛(jiū)木,葛藟(lěi)累之。

《樛木》,《诗经·国风·周南》第四篇,全诗共三章十二句四十八字。最令人称奇的是:全诗三章仅替换六字,便能在回环往复的吟咏中,清晰地传递出不同层次的含义。为方便分析,特将全诗抄录,原文如下: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樛木》

《大藤》

正如诗篇所展示那样,诗歌各章第二句替换字依次为“累”、“荒”、“萦”;第四句替换字依次为“绥”、“将”、“成”。由于《诗经》可以“歌”的性质,重章叠句、回环往复是常态,所以不同用字处便理应含有特殊意义。那么,重点分析这六字区别,就是理解诗歌的重点。

《藤树缠绕》

1.诗歌前三字替换——累、荒、萦

在每章前两句诗中,有一个方位词“南”,此处解释为“南方”;有三种植物“樛木”、“葛”和“藟”,分别指下弯的树,葛和野葡萄。这里所说的“葛”,就是《诗经·葛覃》诗中的“葛”,是我们所熟悉的一种食材——“葛根”的全株植物体,藤蔓状。野葡萄自不必过多解释,为葡萄藤,也是藤蔓植物。

那么,解读的关键就落在“累”、“荒”、“萦”的差别上。结合具体语境和基本字义,此处的“累”又作“纍”,指葛藤和野葡萄藤攀援缠绕树木;“荒”取覆盖意,指这两种藤蔓植物覆盖树木之状;萦指该藤蔓植物回旋缠绕着树木。仔细辨别,可以发现,三者的细微差别在于藤蔓植物不同程度的茂盛之态,暗含其生长、茂密、壮大的过程。

《葛根藤》

第一章的“累”字,重在表现藤蔓生长的初期,向树木靠拢,主动攀附;第二章的“荒”字,则重在表现藤蔓生长的中期,因为藤蔓已经具备覆盖树木的能力;第三章的“萦”字,重在表现藤蔓生长的后期,已远远超过树木范围,再次“回旋缠绕”树木。

所以,诗章的前两句,虽然只替换了 “累”、“荒”、“萦”三字,但却层次分明地描述了藤蔓植物逐渐攀援、覆盖、回绕树木的生长过程,体现了诗歌内部严谨的逻辑次第关系,丰富了诗歌的深层意境和内容。

《野葡萄藤》

2.诗歌后三字替换——绥、将、成

在诗歌每章的后两句诗中,有个固定诗句“乐只君子”,此处翻译为“快乐的君子”,也作“乐哉君子”理解。其中,“只”为语气助词;而“君子”,在彼时的周朝,一般是对统治者和贵族男性的通称,有时也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可以概括理解为“地位高的人”。

由此看来,很多学者把这首诗当成祝福“君子”安享福禄的诗歌,是比较恰当的。这在每个诗章的末尾,也都有明确的诗文依据。

《快乐》

与每章诗歌的第二句一样,每章末尾的诗句依次替换“绥”、“将”、“成”三个字,从而实现诗歌内容的转换和丰富。当然,要想充分理解这三处变换,就要先认识“福履”的内涵。此处,“福履”等同于“福禄”,可译作幸福。

那么,联系上下诗文,这三个章节的尾句,就是描述“幸福”或“福禄”是如何作用于“君子”的。其中,第一章的“绥”,常认为通“妥”,是降临的意思;第二章的“将”为扶持、护佑意;第三章的“成”与今天常见含义相同,作“成就”来理解。

《幸福》

前后贯通,即为祈求幸福降临到“君子”身上,并护佑他,成就他。仔细辨别,这里依旧呈现出明显的逻辑次第关系,与“累”、“荒”、“萦”的替换相通。

3.前后诗文连缀,体会诗文意境

综合上述诗文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樛木》一诗的诗文内容比较简单,其理解的关键在于变换的六个动词。而这种少数变换成诗的现象,在《诗经》中是很常见的。所以,我们也要从整体上去领会这类诗歌表现形式的意蕴。

《幸福》

通俗地讲,这种重章叠句、反复咏唱的诗歌形式,就如同现代歌曲中歌词的回环重复一样,是属于“歌”的特质。毕竟,《诗经》中的诗,原先都是配合曲子和舞蹈演唱的。也即是说,《诗经》在创作之初就是为了“歌唱”,所以,它符合“歌”的特质运用回环往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其作用,自然就是为了更好的抒情。换句话说,《樛木》诗情感的浓郁是通过诗章的重复咏叹来逐层加深的,特别是穿插其中的六次换字,更是透过严谨的逻辑次第关系升华了情感。

《情感》

现在,让我们将诗歌全文连缀,就可以得到一幅藤树缠绕的自然画卷,以及一幕祝愿“君子”安享福禄的欢快场面。再将两者整合,便可将诗中藤与树的关系看成“君子”人际关系的比喻,表现出“君子”安享福禄的诗歌主题。

再考虑到促使“君子”幸福的主要人际关系,以及藤蔓和树木的具体关系,可判断诗歌讲的是亲密和谐的“婚恋关系”。因为只有妻子对丈夫,方能在幸福层面起到“绥”、“将”、“成”的作用,尤其是后两者的辅助和成就。

《幸福婚姻》

4.笔者说——总结

至此,本文开篇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在舒婷的《致橡树》中,那“凌霄花”的攀援实为不平等的“攀附”,也就是贬义上的“依附”关系。

而《樛木》中的葛、藟和树木所比喻的男女关系,不仅表现了男女之间的亲密和谐,还暗含着对幸福的祈求,以及女子对“君子”幸福的扶持、成就之意,是比较健康的夫妻关系。

《婚姻和谐》

当然,两者的根本区别在于对藤蔓植物和树木之间关系的不同理解,这种不同的认识是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而不断演变的。

所以,我们对男女关系的定位,也要从本时代的社会发展情况出发。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加准确的答案。

《幸福家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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