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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探究关于对古希腊彩绘棺画的图像结构的研究(古希腊棺材)

导语:深度探究关于对古希腊彩绘棺画的图像结构的理解

从结构主义图像学视角看,图像由图像要素建构而成,其意义也隐藏在图像要素与结构之中。因此在探讨古希腊青铜时代晚期彩绘棺画的图像结构之前,需要考察其图像要素。

克里特彩绘棺画主要有人物、植物、动物、出行工具、几何符号及神话图像。其中只有哈格亚·特里亚达彩绘石棺与皮格彩绘陶棺上出现了人物形象,包括女性、男性、死者。植物图像主要有棕榈、百合花、海藻,棕榈与百合是陆地植物,海藻则是水生。

动物图像有公牛、山羊、马、鹿、水鸟、章鱼、海豚、海洋软体动物,其中陆地动物以公牛、山羊、马、鹿为主,海洋动物则以水鸟、章鱼、海洋软体动物为主。

出行工具主要有马车和船,尽管这两类图像出现频率不高,但多数被描绘于彩绘棺画中央。在克里特东部出土的具浴缸状的彩绘陶棺上,艘船被描绘在较长的侧挡中央,船体两端呈对称状,船上有桅杆与随风飘扬的帆。

几何图像有圆形、圆形花瓣、山形、波浪线、方格纹、螺旋纹,山形符号主要出现在棺椁盖上,圆形与波浪线符号主要出现在棺椁侧挡边界。在克里特彩绘陶棺图像体系中,海鸟、海藻、鱼类、软体生物、纸莎草、海豚、章鱼这类海洋生物出现频率较高,而公牛、山羊、马、鹿等陆地生物出现频率较低。

这就意味着,克里特彩绘陶棺画的建构因素以海洋生物为主。换言之,克里特彩绘棺画图像体系具有明显的海洋文化特征。这也是克里特岛屿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克里特岛位于爱琴海与利比亚海之间,岛民依靠大海生活,海洋生物自然是彩绘棺画的核心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克里特彩绘棺画有众多的神话图像,其中尤以双面斧、牛角、格里芬、生命树、神鸟居多。这些神话图像与符号应具有非常特殊的意味,而非随意描绘。以下,我们以双面斧为例阐释之。

双面斧是米诺文明最重要的宗教符号,几乎出现在任何一种米诺艺术类型中,如壁画、瓶画、雕塑、印章等。考古学者亚瑟·伊文思认为,双面斧图像体现了两面性,一方面它是米诺女神的象征,另一方面它又象征着女神的配偶或儿子。

另一位考古学者南诺·马瑞纳托斯认为,双面斧符号不仅有两种象征意味,还是太阳及太阳女神的象征。

米诺时期的彩绘棺画中,双面斧通常与山形符号、生命树、牛角、百合花等构成组合型图案。在米诺艺术中,生命树、牛角、百合花符号象征生命的再生,双面斧与这些符号的组合图像,很可能是象征生命的再生与不死。

为方便理解,我们以牛角与双面斧的组合图像为例加以阐释。牛角作为米诺宗教中象征不死和隐喻宇宙山的符号,频繁出现在米诺艺术中,大致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牛角与子宫外形接近,而后者是生命的源头,牛角因此成为不死的象征;其二,牛角外形也近似山脉,于是便成为山脉的象征符号。

当双面斧与牛角符号组合在一起,就产生了新的象征意义:太阳从宇宙山中升起。双面斧成为地平线上初升的太阳,象征着新生的生命,整个图像因而象征生命的再生。

较之克里特地区,希腊本土彩绘陶棺的图像场景相对简单,以哀悼的情境为主。因为青铜时代晚期希腊本土的彩绘棺画主要分布在塔那格拉的丹卓与盖斐塔,这里主要探讨这两地的图像因素。塔那格拉地区彩绘棺画的图像场景因素可分为以下几类:人物、植物、动物、几何符号、出行工具以及神话图像。

女性形象是塔那格拉彩绘陶棺画表现的核心图像,出现在27处遗址中的36具彩绘陶棺上,其中丹卓14处(含不能确定的3处),盖斐塔13处。哀悼的女性形象是该地彩绘棺画的核心要素,有33具彩绘陶棺刻画了哀悼的女性形象。男性形象较少,盖斐塔只有4处考古遗址中的7具彩绘陶棺上描绘了男性形象。

青铜时代晚期希腊本土彩绘棺画描绘的植物图像种类较少,主要有棕榈、百合花、纸莎草、常春藤,其中棕榈居多,塔那格拉有7处墓葬出现了棕榈图像。

塔那格拉彩绘陶棺上的动物图像多是陆地动物,如公牛、山羊、马以及鸟,海洋动物主要以乌贼与鱼类为主。该地彩绘陶棺画的几何类图像种类较多,有半圆、圆形、菱形、方格纹、波浪线、水平线、十字形等符号,尤以半圆和圆形较多。

彩绘陶棺描绘的出行工具依然只有马车和船。彩绘陶棺上的神话图像以斯芬克斯和格里芬为主,未见双面斧与太阳盘。

较为特殊的是,塔那格拉的彩绘陶棺上出现了儿童尸体。在丹卓3号墓1具彩绘陶棺上,绘有1具被置于马车上的儿童尸体,四位悲伤的成人围绕在马车两边,其中一位成人在抚摸孩子的头部,试图做最后的告别。

从图像的结构性特征来看,青铜时代晚期克里特与希腊本土两地的彩绘陶棺画具有二元并立特征。这种二元并立首先体现为陆地场景与海洋场景的并存。

克里特彩绘陶棺图像尤其明显。彩绘陶棺画描绘的图像以海洋世界为主,罕有陆地世界,多数情况是海洋包围陆地。

笔者推测,这是在表达一种完全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彼世图景:彼世位于大洋深处的海底,是充满光明与生机的乐园。为方便理解,以下举例释之。

克里特东部凯弗洛克里彩绘陶棺侧挡中央画面是一架奔驰的双轮马车,马车左边是一株高大的棕榈树,树上站立一只神鸟,棕榈树左边是高大的海藻;马车右边是一只章鱼和软体动物,以及很长的波浪线。

陶棺盖上刻画的同样是棕榈、神鸟与海洋生物共存的场景。棕榈是陆地植物,鸟也多生活在陆地上,而章鱼、软体生物及海藻等都生活在海洋中。可以判断,这具彩绘陶棺描绘的图像是陆地与海洋场景的并置。

凯弗洛克里彩绘陶棺的侧挡与盖上描绘的陆地也同样被海洋场景围绕,共同表明了一种图像结构上的特征,即陆地与海洋并立,且海洋包围陆地。这种二元并立的图像结构性特征,应是古希腊人的宗教信仰的表达,试图在传达一种彼世的理念。

克里特人这种彼世的宗教理念并不仅仅限于陆地与海洋场景的二元并立,还表现为乐园场景与海洋场景的二元并立。从克里特彩绘陶棺画描绘的场景来看,乐园是亡灵的归宿地,是一个充满光明与温暖的地方,亡灵在此可获永生。

多数情况下,克里特彩绘陶棺画描绘的乐园尽管占据整个画面的中心,却被大洋包围,形成了乐园在海洋深处的图像景观。克里特彩绘陶棺画的乐园景观主要由格里芬、双面斧、公牛角、太阳、百合花、纸莎草构成。

在克里特神话中,格里芬、双面斧、公牛角、太阳是乐园的象征符号;百合花类似于埃及神话的荷花,是一种象征再生的符号,因为埃及神话中的荷花是太阳之母。

亚瑟·伊文思指出,很多情况下,克里特彩绘棺画的百合花与纸莎草图案会合二为一,即百合花与纸草的上半部被组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复合型图像,以突出其宗教象征意味。该图像类似于埃及的瓦兹,即埃及人用来象征德尔塔女神的符号。

伊文思并未指出这种宗教的象征意味,但我们可以顺着其思维方式作一大胆推论,即百合花与纸莎草组合在一起,一是具有强调再生象征意味,二是突出乐园与水相关。克里特的百合花等于埃及的荷花,荷花生活在水中,而纸莎草也是水生植物,二者组合在一起,被青铜时代晚期的米诺人与迈锡尼人置于彩绘棺画上,很可能是在强调乐园在水中这种理念。

克里特东部帕莱卡斯特罗出土的彩绘陶棺棺椁的一侧挡上同时绘有格里芬、百合花、双面斧、公牛角、太阳、河流及纸莎草的图像,这些符号被陶棺支架上象征大海的螺旋线围绕。

陶棺盖上主要绘有太阳、山脉及纸莎草的图像,与侧挡上的图像形成呼应。克里特彩绘陶棺画将乐园与海洋图像并置,形成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新世界图景。

同样,大都会博物馆藏的一具克里特彩绘陶棺侧挡也绘有双面斧、太阳与公牛角图像,支架上同样画满了波浪线与螺旋纹,显然也在表现乐园与海洋并存的场景。

这些彩绘陶棺分布于克里特各区域,时间大致在公元前13世纪,都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表现克里特地区的宗教信仰。希腊本土的彩绘陶棺画同样具有这种特征,只不过没有克里特地区的彩绘陶棺明显,此处不赘言。

综上可知,古希腊青铜时代晚期彩绘棺画图像结构是二元并立的,分别体现为陆地场景与海洋场景、乐园场景与海洋场景的并立。这意味着古希腊彩绘陶棺图像的结构具有多样的二元并立性,即陆地与海洋、乐园与海洋、上与下、光明与黑暗的并置。

但这个二元世界并非完全对立,相反,二者可融为一体,即陆地世界与乐园都被包围在海洋世界之中,这个全新的世界位于大洋深处的海底,不同于现实世界。这种奇特的二元并立性使古希腊彩绘陶棺图像成为一种表达宗教理念的图像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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