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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煤炉的三个要点是什么简单(生煤炉子的简单方法)

导语:那些年,生煤炉是所有人要掌握的技能

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中燃料第一,没有柴,茶不能泡,米不能煮,油盐酱醋也少了很多用武之地。现在的柴是煤气和天然气,还有电,方便清洁,热效率高,举手之劳就能烧上一桌饭菜。但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弄堂深处以煤炉作柴的,还大有人家在。对于家事,我一向不大染指,唯有柴之情结挥之不去,盖因自小操练过煤炉,这是我想干、能干、干得好的第一件家务事。

读小学时,有些失眠,大人说早点起床,晚上就能睡着了。但清晨起来干什么?那时候没人跑步,无球可打,作业前一天就做完了,连环画摊还没摆出来;要不做家务吧,洒扫庭除,动静太大,容易吵醒家人,想来想去,还是开门第一件事:生煤炉。家里烧的煤球炉,是铁皮做的,厚重敦实,我用双手拎起来,挪两步就得停一下,费了好大劲才拎到弄堂里。首先要掏尽昨宵的煤灰,然后在炉膛里铺上废纸,放入数根木材,搁上几块木炭,最后拿着火钳,夹入七八颗乒乓球大小的煤球。前期铺垫完毕,接着划上一根火柴伸进炉口,点燃纸片,拿起蒲扇轻微扇动,引燃木片,继而加大扇动的风力,直到炉口冒出的蓝烟由浓变薄,底层的煤球慢慢泛上了碎红,才算大功告成。

生煤炉是一门技术活,不是一蹴而就的。开始生煤炉时,煤烟滚滚,眼睛被辣得不停流泪,喉咙被呛得连连咳嗽,两手乌黑,却换不来炉膛里一星火苗。渐渐地,掌握了引火纸、柴板和木炭的配比和放置方法,懂得了怎样利用风向和风量,终于驾轻就熟。一根火柴点燃煤炉,可圈可点,要知道末代皇帝溥仪,两张报纸也没将炉子点燃。据说溥仪特赦后,在家中生炉子,搞得满脸尘灰,天井院子都是刺鼻的纸烟,炉子却一直点不着火,原来他将炉膛里的报纸、木材和黑煤压得太实了,上下不透气,自然无法点燃。他通过这件事,还琢磨出了夫妻相处的道理:双方太近了没有空间,等同于炉中没有氧气,出现不了爱情火花,只有彼此保持适当的距离,爱情火苗才会越烧越旺。

中学期间到黄渡学农,发现农民对于柴更是看重,“是穷还是阔,先看柴禾垛”。有一阵我经常参与烧大灶,燃料是稻草、麦草或者棉花梗,在炉孔里点燃后发出啪啪声响。灶头上支着大铁锅,倒米加水,火钳拨动柴禾,火势烧至最旺,煮沸后舀出多余的米汤,用筷子插出一些气孔,下面撤下几根柴禾,小火慢慢将米饭焖熟。这样一锅柴火饭,粒粒饱满,米香四溢,饭底还结有一层金黄的锅巴。一顿饭烧好,人也是全身烟尘,满面油光。现在一些电饭煲也增加了“柴火饭”挡位,说是利用IH加热技术,还原模拟灶火做饭的全过程,但无论怎样穷极科技,也不是我们记忆中的柴火饭味道了。

“朦胧初日见山川,吾庐晨起有炊烟。”多少年后,当我读到这句宋诗,不禁会想起小时候生煤炉,扇动起缕缕青烟的那些早晨。今天我们已经难以看见炉火熊熊、炊烟袅袅,家中的豆浆机、煮蛋器、多士炉在厨房里排成一列,微波炉、电磁灶、空气炸锅也日渐成为烹饪的不可或缺。以电为柴,是一次能源革命,当然给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这燃料看不见、摸不着,没有了青烟缭绕,红焰跳跃,操作过程也有赖于芯片程序,机械运动,又让我们失去了活色生香,享受不到以往的一些炊事乐趣。

汪曾祺在《人间滋味》中写道:“看看生鸡活鸭、鲜鱼水菜,碧绿的黄瓜,通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寻常生活要的就是市井滋味,人间热闹。开门七件事,事事平淡,但是件件真切,屋檐下的柴禾炊具、菜肴米饭,值得我们敬事如仪,一辈子用心去操劳求觅,因为从烟火中熏出来的日子,才是有滋有味的。(肖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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